【喻黄】追及 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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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启温水调糖式的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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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9】
大学开学晚，过完生日，黄少天还来得及回了趟家。
黄少天返回B市那日喻文州去机场接他，车停在地下，喻文州就站在出口边上。黄少天拖着箱子出来，看到喻文州，先扑上去给了个拥抱。
看到黄少天松开箱子的动作喻文州心里就有了准备，可还是被扑得倒退几步。他拨了拨黄少天的头发，笑着说：“欢迎回来。”
黄少天从他肩膀上抬起头，眼神晶亮：“早就想这么干了。”
正值傍晚，从机场回去不可避免地堵了车。喻文州示意黄少天取过后座上的包装袋，小区附近一家面包店的，说：“饿的话可以先吃点这个。”
黄少天拆开包装，果不其然是他喜欢的口味，心满意足地撕下一块吃了，趁着车被红灯卡着挪不了步，再撕下一块喂进喻文州嘴里。
喻文州咽下去，微微皱眉：“我怎么觉得他们家越做越甜了。”
“嗯？没有吧。”黄少天又撕下一块放进嘴里，嚼了嚼，肯定地说，“是你太久没吃了，不是我说，我还没见过比你口味更淡的人。”
可能吧，喻文州笑笑，听见黄少天在旁边说：“对了，箱子里还有我妈给你带的卤味，抽了真空的，回家记得放冰箱。”
“那替我向你妈妈道谢。”
“其实是我想吃，我撺掇她带的，”黄少天爽快承认，“毕竟寝室里没办法。”
就这么一路聊着回到了家，聊天时对时间没有知觉，一看手机居然已经八点了。两个人就着家里有的材料煮了锅云吞，喻文州洗碗，黄少天整理行李，等一切收拾妥当，差不多也到了该睡觉的点。
过去这两周算得上一场小别，他们又是才在一起的关系，身体和心理上的渴求都很强烈。喻文州顾及黄少天第二天还得回校注册，没有做得太狠，只是尽可能按照他喜欢的方式，一次次顶进去。
做完以后黄少天侧躺在床上，面向他，没有说话，手指无意识似的，一下下摸过他的脸。那个眼神，小猫一样的，又是小猫所不会有。喻文州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，伸手摸摸他的头发，轻声说：“睡吧。”
开学后黄少天不可避免地忙了起来。大二专业课变多，杂七杂八的活动却没有少。他现在一周大概有三天时间住在学校，到期中期末只会更忙。
周三的下午，喻文州去合作单位办事，从那边出来已经过了下班的点。回程路过L大，他突然想起黄少天今晚有球赛，这个时间才刚刚开始，便停了车，一路往球场找去。
应该是年级内部的什么篮球赛，场边观众不多，叫的口号都是“X班加油”一类。喻文州想着站去场边未免显眼，便只是隔了道铁丝网远远看着。
黄少天他们班那场打得不算轻松，好在最后赢了。观众看完球各自散去，队员们留在最后，笑闹着收好东西，结伴出了篮球场的大门。
黄少天走在几个人中间，热络地聊着天。他胳膊下夹着篮球，脖颈和脸上一层亮晶晶的，是没有散尽的汗。
不知聊到了什么，走在他身旁的男生突然伸手，试图勾过他怀里的球。黄少天抱着球一个灵巧的躲闪，几回合的攻防，最后球还是停在他手里。两个人一阵笑闹，男生伸手狠狠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，黄少天直起身来理了把刘海，一个偏头，这才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喻文州。
“少天。”
黄少天一时愣在原地，还是喻文州先开口叫他。
“这就是你那亲戚？”旁边的男生拿胳膊肘捅了捅他，小声问。
“嗯？啊、是。”
“原来这么年轻？我还以为是你叔叔什么的……”
然而黄少天这时候已经听不进去了，匆匆把手里的篮球托付给他们便向喻文州跑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黄少天笑着问。
“办事回来正好路过，想起你今天有球赛。”喻文州递给他一包纸巾。
黄少天抽出一张潦草地擦了擦汗，闻言越发高兴起来：“所以你是专门来看我打球的？”
“差不多，”喻文州笑着说，“也来看你。”
既然这样……黄少天把用过的纸巾捏在手里团了，另一只手就去挽喻文州的胳膊：“走走走，请你吃饭！”
这个时间已几乎过了晚饭的点，不过宿舍附近那家食堂也提供夜宵。黄少天才打完球，一身粘腻，便向喻文州提议先等他换衣服冲个澡。
黄少天带着喻文州往寝室方向走，临近晚课时间，干道上行人众多，绝大多数都与他们背道而行。黄少天低头捣鼓了一阵手机，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：“又只有郑轩在寝室，剩下两个晚上有课已经走了。”
黄少天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了郑轩，这一点喻文州是知道的。在公开关系这方面，喻文州给他的是绝对的自由，给谁说、怎样说都可以，或者选择瞒着也无所谓。相比之下黄少天则多少有些紧张，大概是有郑柔的事在前。
回到寝室，黄少天大大方方把喻文州带进了门，应该之前说过，此时只简单介绍了声：“这是文州。”
坐在桌前的男生站起来，有些局促地问了声好。
“你好，”喻文州点点头，“我们见过的。”
他们的确打过两次照面，一次在酒吧，一次在宿舍楼的走廊，不过正式介绍还是第一次。郑轩回想起那两次的场景，轻声嘟囔了一句“压力山大”。
“哎呀有什么好压力大的，”黄少天翻出浴巾和换洗衣物抱在手里，笑嘻嘻地撞了郑轩一下，“行了你继续写作业吧，文州就在这里坐一会儿，等我冲完澡我们就走。”
“哎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郑轩一脸无奈地解释了半句，见黄少天已经钻进了浴室，摇摇头重新坐下，继续与他的代码搏命。
喻文州在黄少天的书桌前坐下，顺便往桌面上扫了一圈。
和其他三个人相比，黄少天的书桌干净得过分——他现在毕竟不在学校久住。书架上码着一排书，基本是厚部头的教材，中间夹着几个鼓囊囊的文件夹。久坐无事，喻文州干脆抽下一本，随手翻起来。
冲凉时间不会太久，顾虑到喻文州还在门外，黄少天这个澡洗得格外快些。他换了件宽松的T恤，发梢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，刘海胡乱垂在额前，被他用毛巾兜着一把抹上去。
“走走走。”黄少天放下浴巾就来招呼喻文州。
喻文州没动：“先把头发擦干吧。”
黄少天撇撇嘴扯过浴巾，一眼看见桌面上摊开的书，凑了过去。
“图的连通性……你在看《离散数学》啊，你大学也学过这个？”
“嗯，当时听老师说集合论和图论以后会比较有用，就去选了选修。”
“那后来呢？后来用到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”喻文州笑着摇摇头，“连基本概念都快忘光了。”
黄少天也笑了，笑容里藏不住地有些得意。这时郑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：“那个……打扰了，不过说起图论，黄少你算法课这次的作业写了吗？我后面几个数据点始终过不了。”
“写了啊，”黄少天闻言凑过去，“全是超时……你算法有问题吧？来我看看。”
郑轩调出代码，黄少天滑着鼠标滚轮，嘴里一直没闲着：“不会吧郑轩，你这是写的暴力搜索？你这个复杂度得有O(n^3)了吧能过才怪了，这样你试试DFS，不过在那个基础上还是得改，我也不全告诉你你先想想……”
“像这样？”郑轩推给他一张演草纸。
“嗯？我去你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，还来问我干嘛？”
郑轩叹了口气：“这个算法不是麻烦么……谁能想到这回数据点要求那么严……”
喻文州轻轻笑起来，听见两个人在那边又拌了几句嘴。黄少天头发擦得半干，翻出吹风开足马力吹了一阵，拎上钥匙饭卡，又过来找喻文州：“我快饿死了，走吗走吗？”
喻文州伸手理理他的头发，被吹风机吹过的刘海微微蓬起，触感还是热的。
“走吧。”喻文州说。
他们并肩走在校道上。初秋时节，气温依旧不低，不过晚风里已经分辨得出凉意。校园正到了热闹的时候，晚上没课的学生，慢悠悠吃完晚饭，就近逛个超市，再提着零食饮料散步折回宿舍。
黄少天带着喻文州来到食堂，熟练地挨个窗口介绍下去。说完晃了晃手中的饭卡，摆出一副包下食堂的气势，让喻文州随便点菜。喻文州笑起来，按照他的推荐，点了份牛肉面。
黄少天这周格外事多，一早和喻文州说好了周末再回家。他今晚也有会，吃完饭喻文州本想让他直接回寝室，他却执意要送到校门。
从食堂出来，天已彻底黑了。校道上的路灯昏昏黄黄，梧桐叶片影影绰绰。情侣的身影多了起来，手牵手走在路上。
黄少天没有说话，抬眼望着远方的篮球场。场边大灯通明，白亮耀眼的颜色，一整片排列过去，像星星。
黄少天突然伸出小指，轻轻勾上喻文州的指头。
他侧头看着喻文州，狡黠而得意的神色，眼底藏着点兴奋，如计谋得逞。
喻文州笑笑，不动声色地贴近他，把他的手指整个攥进手里。
这样一来黄少天还有些紧张，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眼。喻文州用拇指安抚地摸摸他的手背，松开手，两个人又隔开了一点距离。
说起来他们已经是不能更亲密的关系，但现在走在这里，有些东西又不一样。喻文州能理解他，这个微小动作里的意义，经历过学生时代都会懂。喻文州想他可能一次次路过出双入对的情侣，看他们甜蜜地牵手、嬉闹，男生把女生送到宿舍楼下，在楼后的阴影里拥抱、吻别。
这都是他们所难有。
不过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陪黄少天走完这段路。树木疏密的阴影里，他们断续地牵着手。行人的聊天声、球场的呐喊声不断送进耳朵里，他们心里却静得只容得下一片落叶。
路上的人渐渐少了，前方校门的样貌越发清楚。喻文州停住脚步，温和地说：“就送到这儿吧。”
黄少天点点头：“那我回去了，你路上开车小心。”
他的眼睛看向别处，喻文州却依旧捕捉到了那里面闪动着的东西。刚才那段路对他的意义，要怎样才能更加难忘。
一辆板车在他们身后摇起了铃，喻文州带着他往旁边让了几步，又一直拉着他走到花坛背后。杂木不高，却足以织起一张网，他们包裹其中，然后喻文州吻了他。
这个吻不深，几乎没带什么情欲。校园时代送恋人回宿舍楼下，大抵就是这样的吻。唇舌分开之后，喻文州摸摸他的头发，在他耳边轻声说：“回去吧，一会儿开会该迟到了。”
黄少天埋在他衬衫上蹭了蹭，仰头心满意足地又讨了个浅吻，胳膊环在他脖子上，说：“我周末就回家了，很快。”
喻文州刮了刮他的鼻子，黄少天笑嘻嘻地放开他，挥挥手，转身小跑几步走远了。喻文州目送他的身影走出去一段，想着平日有时间，可以常来L大看看他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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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法那段完全是我的恶趣味……不用纠结